一字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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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BASARA貳】共譜未來之音 第四章:前田慶次覺悟一戰,雨幕中的悲傷(下)



  雨在夕暮之時便停了。

  伴隨著雨停,厚重得彷彿會墜落下來的烏雲也很快散去,露出綻放溫暖餘暉的夕陽,以及被渲染成一片橘紅的天空。

  這時候,持續三天的奧州動亂已被平息,就在摺上原由伊達政宗親自率領的伊達軍將最後一支敵軍蘆名擊潰。似乎是徹底發狠了,戰到最後只有伊達政宗還有餘力挺直背脊站立著,而蘆名軍則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Wake up……」

  下雨過後的風還帶著點潮濕,吹起了滿地沙子,也吹得伊達政宗的戰袍飄揚擺盪。伊達政宗直挺站立著,身上的氣勢隨著戰鬥結束收斂起來,放眼望去一地的狼藉,有敵軍也有伊達的士兵已無生息地冰冷躺著,然而伊達政宗不相信他伊達的男孩兒真這麼脆弱不堪,他相信絕對還有人生存下來,因此他開口了,他扯著喉嚨揚聲喚醒部將們的意志。

  「Wake up, guys!」

  在他的呼喚之下,一個又一個的伊達士兵拚著一股勁站起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良直四人。

  伊達政宗看著一一醒來走到他身邊聚集起來的伊達士兵,聽他們一聲又一聲叫喊著『筆頭』,眼神稍微柔和下來,臉上露出可稱得上欣慰的表情:「All right。你們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總之我們平定奧州了。」

  「是!」伊達士兵們齊聲應答。

  伊達政宗眼眸微斂,一個轉身背對著士兵們,也同時將背部那道被竹中半兵衛刻劃的痕跡露了出來。

  「筆頭……」左馬助看著那道劃過家紋的刀痕,眼中閃過不忍。

  旁邊的良直吸了吸鼻子,說不出話來。

  「可惡……!」孫兵衛表情憤恨。

  「只有片倉大人才能守護住筆頭的後背嗎?」文七一臉不甘心的說。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們這些長期跟隨筆頭的將士力量有多麼薄弱!

  「回去做好出陣的準備。」伊達政宗沒有理會身後一眾部將的複雜情緒,他語氣平淡地開口,眼底卻翻湧著不可忽視的情緒:「目的地是大阪!要奪回小十郎,順便擊潰豐臣。」

  眾士兵迅速收斂情緒,個個站直身體,揚聲應答:「是!」

  伊達政宗輕呵一聲,準備領著部將們回到領地,卻在剛走幾步後停了下來,他獨眼一瞇,確定自己隱約察覺到的氣息不是錯覺,神色一凝、迅速轉身,視線緊迫地盯著前方。

  伊達士兵們見此,紛紛往左右兩邊退開,不擋著伊達政宗的視線,接著他們也側過身看去。

  便見風沙吹揚中,一道高大壯闊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視野裡。

  越來越接近的身影,令伊達士兵們終於看清來者是誰,他們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心緒驚懼不已。

  伊達政宗眼神凌厲,沉聲喚著來者的名字:「豐臣秀吉!」

  沒錯,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豐臣秀吉!就如凌瀨煦推論的那般,豐臣秀吉私下離開大阪城,其目標便是遠在奧州的伊達。

  伊達政宗嘴角一勾,眼底透著一抹狂狷冷然的笑意,從伊達士兵們讓出的一條直路抬腳走上去,他邊走邊說:「居然親自跑過來打招呼,還真是費心了,也省了我往大阪跑的力氣了。」

  聽言,豐臣秀吉冷哼一笑,「蛇這種生物頑強得令我意外,也不顧及自己的能耐只有這麼丁點。」他停步站定,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神直視著伊達政宗。

  「哼,說出這種話的你,能耐深淺也可想而知。」伊達政宗也停下腳步,抬眼回視豐臣秀吉,嘴巴不饒人地說:「和你的體型不成正比啊,so easy!從你特地跑來親眼確認交給部下的打蛇任務來看……」

  聽著伊達政宗犀利的言詞,豐臣秀吉臉色微沉。

  「就足以證明了在你的眼中,我分明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龍!」

  「大言不慚。」豐臣秀吉心頭微火,臉上表情變得冷酷。

  伊達政宗哼笑一聲,左手微抬放在刀柄上,雙手緊攥太刀。豐臣秀吉見他這般架式,眉梢一挑,語氣嘲諷道:「你是想要違抗本座嗎?就憑被剝去了龍鱗、連右目也被奪走的身軀?」

  「……真是這樣嗎。呵,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換句話說就是你搞不清楚狀況。」伊達政宗並非聽不出豐臣秀吉的嘲諷,但他不屑一顧,對上豐臣秀吉瞬間冷下來的眼神,嘴角挑釁一勾,雙腳張開與肩同寬、身體伏低,擺出攻擊架式。「我就告訴你吧,所謂龍鱗,只要龍不死就不會被剝除,連一片都不可能!」

  在後邊的眾伊達士兵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勢,個個都不禁緊張地吞了吞唾液。

  而聽完伊達政宗一番挑釁意味的說詞,豐臣秀吉不再言語,他雙腳張開、膝蓋微彎成半蹲姿勢,右手拳頭緊攥,蓄勢待發:「你就葬身於此,認清自己的斤兩吧!」

  兩人鬥氣同時迸發,伊達政宗腳下一跺高高跳起,尖銳的鋒刃直指豐臣秀吉斬下!豐臣秀吉大喝一聲,他不閃不躲,用堅硬的拳頭迎面對上,當雙方攻擊交鋒的那刻,蒼龍之氣與霸王之氣碰撞瞬間爆裂開來。

  時隔多日,蒼龍與霸王的戰鬥第二次打響!


***


  與其同時,奉武田信玄之命前往薩摩的真田幸村,率領著武田精銳軍進入近江國境。原本依照近江如今處於險峻的局勢,守備會更加森嚴,不容外來者隨意出入,但是真田幸村和身後的武田精銳軍卻很順利地進入近江,並未多加受到阻攔,聽打探的部下回報,似乎是淺井長政提前有向站崗的守衛兵下達指令,若入境為東方使者便允許通過。

  「幸村大人。」身為副將的小山田操縱著馬駒趕到真田幸村身側,出聲提醒道:「差不多該派人尋找夜間紮營的地方了。」

  正垂眸有些漫不經心的真田幸村,聽到小山田的提醒立刻回神,側頭看向對方頷首:「說的是啊。」接著他拉扯韁繩令馬駒停下來。

  小山田見此也讓馬緩緩停下,然後朝身後的精銳士兵做個手勢,令其中兩個士兵先去找能夠紮營的空地。

  「請問怎麼了嗎?」小山田見真田幸村神情凝重、一副若有所思,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什麼……只是、經過美濃和尾張的時候,沿途所經村落,我看到居民們似乎不分晝夜從事勞動工作,而且工作的盡是老弱婦孺……」相較之下,一進入近江眼前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樣,雖然目前局勢緊張,但是真田幸村觀察著現在身處的村莊,一點都感受不到那種人人自危的氛圍,淺井長政應該是刻意不讓近江子民察覺現在逐漸逼近的危險吧。

  這就是為何從離開美濃之後,真田幸村就一副漫不經心的原因,他很在意沿途所見的那些蕭索景象。

  「這應該就是豐臣徵兵導致的結果,豐臣將可以從軍的人民集中在同一個地方,進行著超乎想像的訓練。」小山田緩緩說道,沿途所見的景象他心下也是有所感慨。

  「這事在下雖然也有聽佐助提過……」真田幸村垂下眼眸,眉宇間沉積著一抹化不開的愁思。只是聽過卻不如親眼所見來得真實,腦海揮之不去的景象太令人感到殘忍無奈了。

  就在此時,一聲啊地虛弱尖叫聲傳入耳畔,真田幸村抬眼一看,便見一位挑著扁擔的老婦跌坐在地,原想衝過去幫忙攙扶一把,但他立刻想起武田信玄交付於他的任務,必須率領這一眾精銳部隊前往薩摩擊潰豐臣的野心,無暇分心再去照顧路邊的百姓。其實在經過尾張和美濃的時候,他便有多次亟欲衝動的念頭,往往在注意到身後的部隊、以及自身擔負的使命而如被冷水澆了一頓般瞬間冷靜下來。

  雖然是這般決意已定,但是當看到前方的老婦獨自站起,周圍沒有人去攙扶時,真田幸村還是忍不住朝小山田道:「小山田大人,我去去就回。」

  小山田沉默地看著真田幸村駕馬至那位老婦身旁,面色沉著,心下卻另有一番思量。

  真田幸村下馬正要幫老婦攙扶時,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老婦的情況趕緊跑上前將之扶起。真田幸村聽著那位幫忙攙扶老婦的年輕少年嘮叨著怎麼婆婆一個人挑扁擔,多危險啊、婆婆的家人到底在想什啊云云,忍不住嘴角勾起溢出一聲輕笑。

  有什麼樣的城主似乎就會有什麼樣的百姓,少年年紀輕輕就一派義正詞嚴的模樣,很有淺井長政的作風。

  沒多久老婦的兒媳和孫子便趕來了,他們忙著向少年和真田幸村道謝,並保證以後會多注意老婦的。其實他們也沒想到自家婆母(奶奶)會趁他們不注意挑著扁擔出門,不是不知道老婦就是閒不下來的性子,一直都想找些事情做,但是他們一直不讓,原因便是老婦已經上了年紀,不適合再去做那些粗重的工。

  「母親,請好好聽我的話,在家裡清閒待著吧,若不然您也可以去找對門的日高婆婆聊聊天呀!您看這次,若不是有好心人幫您一把,您肯定就受傷了。」兒媳邊攙扶老婦走在回家的路上,邊關心又略帶抱怨地說。

  「好、好,都聽妳的、聽妳的。」老婦口中連連保證,但有沒有聽進去就不清楚了。

  而老婦的孫子雖人小力氣大,肩上扛著扁擔,腳下走路很穩,笑嘻嘻地跟在那對婆媳後面,不插話就靜靜看著他們拌嘴。

  真田幸村面上帶笑地看著那甚是有趣的一家人逐漸走遠,和熱心的少年道別後,他正要坐回馬背上,就突然聽到一陣詭異的哭號聲,涼風吹起,令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視線逡巡一圈周遭,沒有什麼異樣,正要放下心中的警戒,耳邊就傳入不分男女的嘶啞聲模糊說著:「余乃……不得違抗……災厄人間……地獄永劫,余勢必歸來……

  真田幸村心下一凜,迅速轉過身,甫一入眼竟是完全變了個樣的景象,村莊和村民、甚至是武田精銳軍等全都不見,他的眼中只映照出風雲劇變下一座殘破荒涼的天守。

  「這是、安土……」

  真田幸村張大眼睛,面露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眼前的是──建立在安土山之上的安土城,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長眠之地。


***


  在夕陽即將隱沒,離開近江趕了兩天的路順利抵達駿河的淺井義,總算找著了今川義元的住處。他完全沒想到今川義元居然會遷居,看來是因為去年被人找到拉進對付織田信長的計畫,心裡有了警惕性,為防事情再次重演,所以又找了新住處隱居起來。

  不過也幸好今川義元只是換個地方,沒有離開駿河,不然淺井義要找到他得費好大工夫了。

  盯著眼前小小的屋舍,淺井義嘀咕著等見到今川義元本人一定要好好敲詐一番,讓他從早找到晚幾乎要翻遍整個駿河,不從對方身上扒下一層皮他怎能出得了這口怨氣呢?

  安頓好自家脾性不太好的戰馬後,淺井義緩步走到屋舍前,伸手敲了敲門,等了一下沒人應門,眉梢微挑,再用力敲兩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此時天色已暗沉,周遭靜悄悄地顯得有點異常。他嘴上咕噥著今川義元在搞什麼鬼,心裡卻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不過僵持在門前也不是辦法,所以他乾脆抬腳特別粗魯地將門踹開。

  碰地一聲,木門被狠狠踹開並歪倒一邊。

  淺井義對於把門踹壞一點都不心虛,他左手撫著掛在腰側的刀劍,腳下一跨走了進去。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這間屋舍的主人,也不是預想中的空蕩蕩景象,而是一名十七歲少年,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你……!」淺井義錯愕地瞪著跪坐在席地上的少年,腦子瞬間凌亂,暫時思考不能。

  少年癱著一張臉,不帶一絲情緒地看著呆站在門口的淺井義,啓唇淡然道:「好久不見了……不過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你還是先坐下來吧,否則我的部下可能會視你意欲反抗,而對你出手。」

  淺井義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疑,他側過身往外一看,在他出神的這短暫時間裡一隊兵馬已經將整間屋舍包圍起來,看裝備顯而易見是豐臣的士兵。

  「……這仗勢真大,什麼時候你出個場也要搞這麼大排場了,出雲、秀天?」淺井義回過身,雙手抱胸向裡面走了幾步停下,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地回視著淺井義,「以防萬一。」然後他伸手一指自己的對面,示意淺井義還是先坐下來再說。

  淺井義默然半晌,嘴角扯了扯,抬腳上前在少年的對面坐了下來。同時,原本他踹壞的門被一位豐臣士兵迅速修好關上。

  「──給我一個解釋!」淺井義咬牙切齒地瞪著冷淡少年。他完全沒想到少年居然也來到這世界,而且身邊還跟著豐臣的士兵,這已經不是驚喜了,而是驚嚇好嗎!

  到底在他和小煦穿到這個世界以後,在現世的少年發生何事,怎麼會和他們一樣……

  「我的解釋就是──」少年緩緩開口,下一句話令淺井義的眼神瞬間凍結:「我加入豐臣,是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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