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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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BASARA貳】共譜未來之音 第三章:各方勢力湧動,龍之背鱗受創!(上)


  吶,聽見了嗎?

  清脆的樂聲流洩出背後的暗湧。

  間奏時快時慢、似悲似憤,唯有那麼一刻是帶有夜的靜謐。

  最後,女子啓唇,高亢優美的嗓音合著音樂曼妙出口。

  以一種似戰士不顧一切、勇往直前的悲壯之舉為結尾,完成第三曲目。


  躂躂躂。

  外廊處自遠而近傳出略沉重的腳步聲。

  「老爹──」淺井義拉開書房的紙門,不待裡面的人出聲便徑直走進去。

  本在辦公的淺井長政看著自家兒子一點禮節都沒的樣性,默默無語,已經對此出言教訓幾次了,但淺井義絲毫不改,照樣依著性子怎麼來,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再開口讓其改正。

  淺井義走到案桌前,面對著淺井長政盤腿坐下,將手中攥著的日本地圖放在桌上攤開,手指點在奧州的地理位置上:「剛才我的部下回報,奧州周邊的小國南部、津輕與相馬同時出兵,另外蘆名也在集結軍隊,似乎要從會津進攻聯合三軍包圍伊達。」

  從淺井義的敘述中,淺井長政很快就明白過來,伊達也同淺井、武田一樣遭到豐臣的潛伏侵略作戰算計,但這次豐臣針對伊達的算計卻是要直取核心,目的應是剿滅伊達政宗。

  但是伊達政宗身邊有那位龍之右目,這種煽動小國聯合圍攻的計畫不可能成功,首先片倉小十郎應能看出南部、津輕與相馬三軍同時進攻有些不合理,猜測出這或許是調虎離山之計,因此可用以最少的兵力率先牽制,引誘對方深入後再採取對策,之後確切得知蘆名的行軍消息便能做出應變。

  似乎是看出淺井長政的心思,淺井義抿了抿唇,拳頭緊攥,語氣憤然地開口:「還有另一個消息,片倉副長在昨天夜半受到襲擊,被竹中半兵衛綁走了!」

  「什麼?」淺井長政吃驚,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龍之右目身手了得,據說獨眼龍的劍術還是由他親自教導,如此厲害之人不可能輕易被擊倒。」

  「竹中半兵衛用人質威脅……」根據部下獲得的情報,昨夜片倉小十郎依照往常的習慣就寢前到自己種植的小山丘田地觀察農作物狀態,接著突然就冒出一群豐臣士兵,並且他們手中還掌握兩個人質,而負責帶頭的就是豐臣軍師竹中半兵衛本人。當然不只是竹中半兵衛悄悄潛入伊達且現身於片倉小十郎面前,同時豐臣暗中派遣的伏兵也自動現身了,雖然不知道竹中半兵衛匪夷所思的行動為何,但他的目的的確是要將片倉小十郎擄獲回去,因此利用了人質再施以暴力手段使得片倉小十郎最終寡不敵眾,慘敗在竹中半兵衛的手上。

  聽完淺井義帶有憤慨的敘述,淺井長政眼神犀利一瞇,舉起拳頭重重捶在桌上,發出一聲碰地巨響。

  「竹中半兵衛,何等卑鄙之人!竟用如此齷齪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竹中半兵衛為何要綁走片倉副長……」淺井義鬱結又納悶,半玩笑性地想總不可能是看上片倉副長吧。

  「不管他的目的為何。」淺井長政深呼吸一口,讓情緒冷靜下來之後,低首復盯著桌上的地圖,若有所思道:「如今失去右目的獨眼龍,恐怕會中了敵人的奸計。」

  「那……」

  淺井長政抬眼衝著淺井義搖頭,「先不論遠近問題,這是伊達自己領地出的暴動,他國不能任意介入。而且,現在淺井也自身難保。」

  聽言,淺井義放在膝上的拳頭攥得更緊,臉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他沒有料到,在他計畫改建下已經變得比從前固若金湯的近江城池,居然還是讓豐臣的探子潛入,導致淺井先後失去了美濃和尾張兩塊領地不說,還差點讓老爹遭伏兵刺殺!

  就是在川中島之戰那天,豐臣秀吉率領豐臣軍包圍武田、上杉和伊達同時,潛伏在淺井的探子也得到竹中半兵衛的指令,竟趁淺井長政毫無防備之下動起殺機意欲拔刀斬之,是當時陪在淺井長政身邊的妻子阿市感應到異樣,及時上前護住淺井長政,拯救了丈夫的性命,但同時她的背部被伏兵的尖銳武器砍傷。

  當淺井義回到府邸尚未找淺井長政告知發生在川中島的事,就先被淺井長政遇刺、阿市重傷的消息震得整個人都蒙住。想到自家母親還躺在床上養傷、想到這幾天老爹除了就寢,其餘時間幾乎都待在書房辦公,他就對豐臣產生憤恨的情緒。

  豐臣秀吉、竹中半兵衛,你們真是該死!淺井義恨恨地想著,若不是如今淺井的情勢險峻,他早就抄刀殺上大阪,找豐臣秀吉和竹中半兵衛決一死鬥!

  偏偏近江地理位置夾在東、西中間,成為一個交界處,又與西處的大阪距離相近,來自豐臣的威脅極大,導致淺井陷入動彈不得的僵持狀態。一旦維持中立的淺井有所行動,那麼勢必會造成如今局面又一次產生變動,而不論是與豐臣交好或是主動和東方再次聯手,都不是一個良好的決策。

  恐怕竹中半兵衛就是提前預示到淺井會選擇隱忍不發,勉強維持中立的立場,為了打破這種僵局讓豐臣秀吉更順利掌握天下,才會作下暗殺指令。

  一旦淺井長政身死,淺井勢力就會瞬間瓦解,豐臣就能不費一兵一卒得到近江。

  麻蛋,一個猴子山大王、一個面具抖S女王是要算計什麼天下啊!吃飽太閒嗎?淺井義氣呼呼,心氣難平。

  「現在淺井處於無法動彈的局勢,而東方也有被豐臣包圍的傾向,再者加賀那邊……」淺井長政視線往上移動,看著加賀的地理位置。

  聽到淺井長政再度開口,淺井義趕緊拉回注意力,跟著往地圖一看,眉頭皺了皺,立即發現問題:「前田大叔加入豐臣,那朝倉和上杉不就有危險了?」以地理位置來看,越前和加賀相鄰、加賀又只與越後隔了一個越中,不管要對哪方出兵,於加賀而言都是有利的。

  其實,淺井義到現在還是有點不相信,那個不喜歡戰爭的前田利家居然會主動加入豐臣!之前前田利家會選擇站在魔王織田信長那方,只是因形勢所逼,為了子民不遭受戰爭的迫害,他才只能屈服於魔王的淫威之下。

  到底那樣一個不愛戰爭的男人為何就選擇了豐臣秀吉呢?淺井義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曾經因為同盟關係有見過幾次面,但淺井義對前田夫妻倆還是不太熟,那時不想節外生枝的他,沒有主動與前田夫妻交好,如今倒是有點後悔了,如果早早和他們熟稔起來,想必就能多少揣摩出前田利家的心思吧。

  「朝倉目前尚無須顧慮,同為盟友,朝倉與淺井有著共存亡的關係,只要吾之淺井一天不滅,豐臣就沒有辦法對朝倉下毒手。」淺井長政詳細分析給淺井義聽,「但是與豐臣對立的上杉便無法倖免了。」

  「豐臣會讓前田去攻打上杉嗎?」淺井義雖然話問出口,但心內已有肯定,豐臣是絕對不會放過上杉的。這麼一想,眉宇間又多了一道皺褶,眼底浮現幾分焦慮。

  至去年幫上杉擊退織田派出的刺客後,淺井義和上杉謙信就成了忘年之交,私底下交情很好,有時會互通書信聯絡。知道上杉有可能逢臨危險,淺井義雖然明白以軍神的睿智必定能想出適當計策化解上杉的危機,但還是會有些擔心。

  「針對武田、上杉和伊達的包圍網並各個逐一擊破……」淺井長政斂眼沉吟,片刻後他抬眼看向自家兒子一問:「義唷,若是如今你被包圍困住,會如何打破目前形勢?」

  「欸,我嗎?」淺井義想不到會被淺井長政反問,指了指自己,眨眨眼,隨後食指搔著臉頰,有點不太確定地說:「我的話……嗯,會在徹底被包圍之前,想辦法對外求救吧!只要有人願意從外面救援,那這張包圍網就失去意義了。」

  「沒錯,答得好。」淺井長政給予肯定地點點頭,讚賞一句,接著目光移下看向甲斐的位置,眼神深邃:「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想到這辦法、並且尚還能動彈的話,就只有武田了。」

  「武田信玄?……薩摩嗎!」淺井義很快就反應過來,在豐臣展開對天下猛烈侵略的現今,除了東方的幾個國有明確的對立傾向之外,最西邊也有一國堅決對抗豐臣的勢力,就是薩摩。

  薩摩地理位置處在最西邊末端,若薩摩願意聯手的話,確實是一個很好對付包圍網的突破口。

  「信玄公大概會派使者前去薩摩。」淺井長政思忖道,「從外突破包圍網確實是一個好計策,但是豐臣也有可能想到這一步。」

  「竹中半兵衛嗎……那個男人的智謀足以跟謙信桑、毛利元就相提並論。」淺井義立即會意。

  「……這幾天吾一直在思考如何確實有效地打破整個現今的局面,反覆推演幾遍,終於找到另一個突破口。」淺井長政說到最後凝重的神情稍微緩和,嘴角略揚。「能夠讓吾找到這個突破口,也是多虧了小煦哪。」

  「咦、小煦?」乍然聽到老爹提及自家兄弟的名字,淺井義略驚。

  淺井長政頷首,眼底泛起一絲笑意,伸出手指一指地圖上位於甲斐下方的駿河:「今川義元──他會是一個重中之重的突破口!」

  淺井義立即恍然大悟,拳頭敲在掌心上,暗道一句原來如此!「雖然今川義元現在淪落平民隱居,不再掌勢,但同樣散落在各處的今川武士卻還是持有對今川氏的忠義,只要今川義元願意出頭、或是再拿出軍令的話,今川軍就能再次集結!」就像去年對付織田信長一樣。

  「若非小煦,吾不會靈機一動想到此人。恐怕竹中半兵衛也不會想到,在逐鹿天下的這場大亂鬥裡,早早被排出在外失勢的今川氏,卻還有能夠挽救局勢的實力吧。」淺井長政淺笑道,眼底深處透出一抹自信的鋒芒。

  「也許不是想不到,而是忽略過去呀,誰叫今川義元是那副樣子,整個看起來就是不堪重任的大將,對豐臣而言是不足為懼的小人物。」淺井義聳肩,犀利評論一番,隨即嘴角一勾,奸詐地嘿嘿笑起來:「殊不知,小人物也能成為英雄~這次讓今川義元充當英雄救場,真是便宜他了。」

  淺井長政聽言一笑,不予置評。「有了今川軍,再響應信玄公的計策,與薩摩那方裡應外合,這張豐臣布置的天下羅網便破了一道缺口。」

  「說不定還可以先拯救下薩摩的處境。」淺井義歪頭想了想,又道。畢竟薩摩與豐臣對立,現在雖然豐臣尚未正式對薩摩出兵,但應該也有出謀不時在薩摩邊境引起騷亂吧。

  「嗯。總之,現在要取得今川義元的意向。」淺井長政站起身,氣勢外放,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少年:「義唷,你便代為父前往駿河一趟吧!」

  淺井義立刻一膝跪地,神情收斂,大聲應答:「領命!」


***


  早前在樹林空地與凌瀨煦分開的前田慶次,如先前預計趕在午時之前順利抵達上杉府邸。接受招待,享用過女忍春日親自烹煮的一頓美味佳餚後,前田慶次和上杉謙信便坐在外廊下,一邊品酒一邊相談。

  兩人聊了很多,像是各自分開時遇上的一些瑣事、分享又聽聞到的消息,然後這場喝酒暢談因前田慶次透過話題想到在前田府邸遭到的不愉快,而發出一句似悲似痛的感慨,對日本是否能迎接寧靜祥和的一天而有所疑慮。即使透過昨夜和凌瀨煦的一番交談,他心中已經不再迷惘,可是那不代表他重視的問題全都獲得了解答。

  而他在碰上凌瀨煦之後還是沒有改變前往上杉的計畫,便是想從好友上杉謙信這得到一些答案,即使好友給予的答案可能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畢竟上杉謙信對於他的過去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豐臣秀吉。」上杉謙信手中捧著陶製酒碗,目光放在外庭,眼神幽深,淡然開口道:「相較於第六天魔王充盈不祥肅殺的氣息,他的強大在本質上有所不同。而且……」上杉謙信話到一半停頓,抬手啜了一口清酒。

  「去年,毛利使用妙計,令織田跳過瀨戶內海先攻打九州,以結果而言,這樣的局勢,可以說都在豐臣的掌握之中。」

  從上杉謙信的推論來看,正因為去年毛利出奇的計策,也讓豐臣得以放心地在暗中繼續潛伏設計,不被他國察覺他們暫時隱藏起來的勃勃野心。

  前田慶次輕輕搖晃手上捧著的酒碗,一邊凝神靜靜聽著上杉謙信的分析,一邊斂眼若有所思。

  「豐臣的軍師竹中半兵衛,他的智謀或許比世人稱為稀世策士的毛利元就更勝一籌吧。」

  聽完上杉謙信對竹中半兵衛的評價,前田慶次略頓,接著出聲道:「毛利是一名很有智慧的武將,且不論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他應該會暫且與豐臣聯手。」曾經為了『織田包圍網』這項計畫能夠成功,前田慶次接觸過毛利元就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令他深深明白對方在國事上展現出的冷酷無情、以及那過人的智腦。

  「雙方同盟是其中關鍵之舉,天下局勢將會逐漸傾向豐臣。」上杉謙信照著前田慶次的說法繼續分析下去,眼中暗含一抹睿智的鋒芒,「當盟約成立之後首當其衝的,就是包圍瀨戶內海之一的四國。」

  前田慶次默然垂首,眼底泛起幾分憂思。在那一次接觸毛利元就之前,他先是前往四國見一面長曾我部元親,不過還沒談話幾句就先遭對方挑釁一戰。細細回想起來,那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彼此武器擦撞迸發出火花的瞬間,他感覺到長曾我部元親身為一名武士的驕傲與氣魄。

  那一場戰鬥未能分出勝負,應該說是平手,畢竟打到最後雙方的武器都各自脫手,而那之後他們的交談很順利。

  『西海之鬼,其實我有一事相求。』當時他眺望著海面,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在那樣平和的氣氛中,他很自然地開口了。

  然後長曾我部元親幾乎毫不遲疑地這般回答他:『可以啊!』

  『呃?』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希望我也能加入包圍尾張織田的大陣仗,是吧?』長曾我部元親笑看過去,眼神綻放堅定的鋒芒:『我也會豁出去的!你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吧,慶次。』

  前田慶次回想著當時的情況,碗中的酒水清晰倒映著他有些黯淡的神色。元親……

  「四國之主,長曾我部元親──」上杉謙信看了一眼臉上未隱藏情緒的前田慶次,「你在當時提出一起並肩對抗織田之後,你們就締結了深刻的友誼吧。」

  「嗯。」前田慶次應答一聲,然後仰頭一股作氣喝下碗中清酒。「我至今還沒看過那麼豪爽的男人。」訴說著對長曾我部元親的印象,神情略柔和,唇邊噙著淺淺的笑意。

  上杉謙信眼眸微斂,視線轉向前方,似是有所感慨地說:「故友與新結交的友人即將相互廝殺,你應該很難受吧。」

  前田慶次笑意立即收斂,側臥在他腿邊酣睡的夢吉忽然吱了一聲驚醒,同時春日驟然出現跪在上杉謙信背後,微微湊近低語:「剛才部下捎來消息……」

  上杉謙信聽完春日的稟報,閉了閉眼,低低呢喃一聲:「這樣嗎。」心下頓生悵然。

  才正要思忖著,他就聽到耳邊傳入細微的聲響,轉頭便見前田慶次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模樣,眉宇微蹙,他出聲詢問:「慶次,你要去哪裡?」

  前田慶次想著昨夜與凌瀨煦的談話、自己下定的覺悟,以及現在正在或即將發生的事,總不能再繼續這樣停止不前了。「我還是要去見秀吉一面!我要阻止他和元親交戰。」

  「還是打消念頭吧。」上杉謙信一聽他的回答,立刻反對。

  「我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豐臣秀吉……恐怕不會見你吧。」

  前田慶次呃了一下,不明白上杉謙信為何這般篤定地猜測:「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了解現在的你。」那麼作為曾經的友人,豐臣秀吉也會了解如今的前田慶次。上杉謙信說出這句含有深意的話後便轉開視線,再次開口:「……不過,你也還是儘快離開越後吧。」

  前田慶次眼中困惑更深,明明反對他去見豐臣秀吉,為何又要開口讓他快點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問。

  上杉謙信嘴唇微抿,似是不願再開口。

  「謙信?」前田慶次心下忐忑,語氣催促著。

  「這是因為……」最後是春日看不下去,眼底迅速劃過一抹不忍,出聲解釋:「前田軍此時正逼近越後。」

  前田慶次大驚,看向春日的神情帶有不敢置信。

  「我們不得不和你的家人交戰。」

  「妳說什麼!?」前田慶次終於忍不住吼出聲來。

  上杉謙信暗嘆一口氣,復開口時語氣卻聽不出其中夾雜的情緒:「實乃迫不得已。利家大人的決意很堅定,然、受天命所托之人必會得勝!」

  前田慶次拳頭緊攥,牙關一咬,表情既痛苦又掙扎。夢吉吱了一聲,爬到他的寬肩上,伸出小小的手搭在他的臉側。

  結果,眼下事情的發展就如在近江的淺井長政分析的那樣,豐臣果然命前田利家率兵進攻越後。

  前田與上杉將不得不展開血腥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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